“啥事？”
潘月握着话筒，语气不佳。
“刚才齐小乔来找我了。”
一句话，让潘月没晃过神，“她招了？告诉你真的齐小乔在哪了？”
潘月的语气又紧又硬，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是这样。她紧紧握住话筒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。
“我还没和她说上话，虞风就把她塞进车里了。”
潘月的手松了一些，
“你，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？”
话筒里，周英杰的语速很快，“我找虞风要人，他说齐小乔是你点名要的，不能给我。我想，他现在应该直奔你去了。”
一时间，潘月的情绪复杂。
自己确实交代过虞风找齐小乔的事情，可是馄饨店的事情太忙，她已经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。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
潘月正要挂电话，被周英杰抢回来，
“虞风，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？”
潘月只好把那天的事情，告诉了周英杰。从门面房到报刊亭，再到买毛衣，信息量太大了，一时间周英杰的话筒开始堵车。
好几秒后，堵死的路才疏通。
“他应该马上就去了，你现在去楼下等他。”
潘月说了一声好，挂掉电话后便冲下楼。
为了让电影院门前不太热闹，潘月特意站在部队机关过来的必经路上，张望黑色轿车的身影。
几分钟后，虞风的车稳稳停在潘月身边。
“等我？”
他笑得很灿烂。
潘月嗯了一声，扫了一眼车里的齐小乔。一段时间不见，齐小乔没了往日的风采，她头发枯黄，身上的衣服也有点脏。
开门见山，潘月直接问她，
“真的齐小乔在哪？”
车里，齐小乔恶狠狠地瞪了一下眼，“你胡说，我是齐小乔。我爸被你们整得精神错乱了，都是你们害的！”
潘月笑了笑，
“你爸精神错乱了，你妈倒是没疯。你如果坚持自己是齐家的女儿，那么你现在跟我走，去公安局验一下，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检验。
八十年代是新鲜词，但是齐小乔心知肚明，确实有一种技术，能检测双方是否存在亲子关系。
她眼神闪烁，声音也变得很尖厉。
“你就是怕我抢走周大哥，你当然和神经病是一个立场！你巴不得我就是假的，这样你就可以趁虚而入，彻底霸占我的周大哥！”
虞风坐在前排，噗嗤一笑，低声嘟囔。
“周英杰是什么香饽饽啊，都喜欢他是么……”
潘月没搭理虞风，她冲齐小乔摇了摇手指，
“错了，我一定要找到真的。”
两人说话时，周英杰已经站在了潘月身后，齐小乔一见周英杰来了，眼睛瞪得滚圆，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救，
“周大哥！救我，潘月联合这男人绑架我！你救我……”
啪！
虞风毫无征兆，一个大嘴巴抽在齐小乔的脸上。
他扬起手，看着接触过齐小乔皮肤的手掌。
脸上逐渐浮现出厌恶。
“恶心玩意……”
他掏出手帕，擦了擦手，直接把手帕扔出窗外。
“哇！……”
齐小乔哭得撕心裂肺，窗外，周英杰声音很冷，
“我问你，真的齐小乔在哪？”
齐小乔抽动着肩膀，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，“周大哥，你怎么也不相信我，我是错了。可是我爸也不能把所有的错推在我身上！”
呵……
车里，虞风冷笑，
“我亲爱的周大哥，这里不是谈事儿的地方。上车，我倒是有一个地方，保准你们能问出来。”
江边。
江风冷冽，扯着潘月的围脖。寒风就像小刀，疯狂地割掉她每一寸露在户外的肌肤。
周英杰默不作声，站在潘月身后。
虞风揪住齐小乔的后脖颈，把她扯出车后，把齐小乔的脸按在冰面上。
起先，齐小乔还在呼唤周英杰救命，慢慢地，她开始阿巴阿巴，嘴上的肌肉失去知觉了。
虞风猛地往后，对潘月说：
“喂，我们之前的交易，是帮你找到齐小乔。现在我还负责问话，是不是得加钱啊？”
潘月目光一动不动，落在齐小乔的脸上。
“行吧，以后再算。”
虞风一把推开齐小乔，他转身回到车后备箱，掏出来一把工兵铲。一件工兵铲，齐小乔吓得啊啊啊不停。
太过分了！
周英杰看不下去了，冲上前抢过铲子，他往前一掷，铲子冲进了江面里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齐小乔是冒充的，也做过让人相当不齿的事情。
可是，她罪不至死。